八、爱心亭事件之官如水 (第2/2页)
会议室里刹那间陷入了一片哗然,原本安静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在座的各位领导都露出了惊讶无比的表情,那一张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猝不及防。他们都感到无比的意外,内心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要知道,今天可不是知县接待日啊!县府衙大楼向来管理严格,非工作人员平日里是根本进不来的,更何况现在他们居然已经到楼下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哪里出现了疏漏?一连串的问号在他们的脑海中不断浮现。 就在这时,李年雄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领导,既然他们来了,不如就叫进来,问问他们到底有什么要求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跃跃欲试的神情,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些特殊群体代表的来意。
领导的脸上满是不悦之色,还没来得及允许,会议室外已然传来“卟”咚”“嘭”的嘈杂声响。只见赵老板伸着脑袋,弯着腰,高高地抬起腿,一只脚重重地砸在一级楼梯上,另一只脚则轻轻地踩着一级楼梯,一只手不停地拍在楼梯扶手上,上一步,就拍一拍。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会议室门口。
“知,知,县—大—人,我 ,我们,要,要在,路—口—摆,摆,摊。”他他一改以往话语的利索,开始结结巴巴地说着,一边用一只手递上一叠叠成方形的纸张。他的声音极其响亮,简直如洪钟一般,大到完全压过了会议室里的所有声音。
赵老板的这突如其来的出现,使得会议室里原本就有些微妙的气氛瞬间变得愈发尴尬起来。他那结结巴巴的话语,那震耳欲聋的音量,大到让人的耳朵嗡嗡作响,不禁令人感到无比烦躁,仿佛心头被蒙上了一层阴霾。
文书赶忙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纸张,知县快速扫了一眼,然后将头凑近文书,小声且急促地吩咐道:“把这个交给管城队长处理,今天就到这。散会。”说完,他一刻也不停留,利落地起身,迈着大步从座椅后的门匆匆离开了会议室,仿佛一刻也不想多待。 左右两边的青年见状,也赶紧随之站起身来,跟在知县身后。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一般,陆陆续续地收拾东西,离开了会议室。 而赵老板却还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茫然,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会议已经结束。他那迷茫的目光不断地扫视着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似乎在寻找某种机会。
李年雄不经意地一转头,赫然发现赵老板竟还留在会议室中,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眉心瞬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无奈地轻叹了口气,迈动脚步缓缓走到赵老板身旁,抬起手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强挤出一丝略显生硬的微笑,而后凑近赵老板的耳畔小声说道:“赵老板,真是万分抱歉,今天这场会议结束了。您的事请放宽心,我向您担保,定会竭尽全力尽快处理。只是此刻,请您别再在此处逗留了。”
赵老板听了李年雄的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会意地笑了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感激,紧接着,他转过身,依旧保持着来时那伸头弯腰、抬高腿的别扭步伐和姿势,缓缓走下楼梯。 他的左脚略显迟疑地向前探出,轻轻地落在台阶上,试探着是否稳妥,然后才敢将身体的重心缓缓移过去。右脚则跟随着左脚的节奏,略显沉重地跟上。他的右手紧紧地握住楼梯扶手,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每走一步,他的身体都会不自觉地晃动一下,仿佛那楼梯对他来说充满了未知和挑战。 就这样,赵老板一步一步,艰难而又坚定地走下楼梯,那孤独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楼道的拐角处。
阳水如生走出县府衙大楼,来到了一棵高大的树下。他迅速解开栓马绳,然后翻身上马。马儿发出一声嘶鸣,阳水如生一提缰绳,马儿便向前奔去。那马儿似是与主人心有灵犀,瞬间发出一声高亢激昂的嘶鸣。阳水如生双手猛地一提缰绳,双腿如铁钳般紧紧夹住马腹,口中一声清亮的高呼:“驾!”刹那间,马儿犹如出膛的炮弹般向前狂飙而去。 他沿着蜿蜒盘绕的八字岩马路纵情疾驰,马蹄声仿若战鼓雷鸣,在空旷寂静的山林中轰然回荡。狂风呼啸而过,阳水如生的衣袍在风中烈烈狂舞,恰似猎猎战旗。他的身影在这疾驰之中犹如闪电般迅疾,身后扬起遮天蔽日的滚滚尘烟,经久不散,只留下一道若有若无、渐去渐远的朦胧踪迹,仿佛是一位无畏的勇士在向着未知奋勇前行。
扬起的尘土宛如一场汹涌澎湃的沙暴,以排山倒海之势,猛然间惊醒了那些在县府衙门口大树脚下半躺半坐的地摊小贩,这突如其来的漫天尘沙,如同晴天霹雳,让他们毫无防备。 只见他们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惶恐,仿佛大梦初醒却陷入了更为惊悚的梦魇之中。 当他们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时,眼前的景象令他们目瞪口呆。只见已有二十几匹雄健壮硕的骏马,好似脱缰的凶悍猛兽,奋蹄疾驰,每一匹都肌肉贲张,鬃毛迎风狂舞。而在这些骏马身后,三十几架马车如同汹涌澎湃的滚滚洪流,车轮飞转,车辕剧烈摇晃。拉车的马四蹄翻飞,奋力向前,那马蹄声犹如密集的战鼓轰鸣,车轮声恰似闷雷滚滚,马的嘶鸣声仿若尖锐的号角,车轴的吱呀声如同痛苦的呓语,种种声音交织融合在一起,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原本宁静祥和的午后生生撕裂,扯碎。飞扬的尘土遮天蔽日,原本清晰明朗的世界瞬间变得混沌迷蒙,只留下那一群匆匆远去、逐渐模糊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人们惶恐而又迷茫的视野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