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孤室甲子一念逝,真人献策请入瓮(4.3K-求订阅) (第2/2页)
长须道人道:“把香火钱都散去丰州吧,你和重景走一趟,能救多少就多少吧若是遇到好苗子,也可带回观中。”
小道童道:“真人,带多少香火钱?”
长须道人道:“都带去,不够了,等今年再问他们要。”“是!”小道童面露喜色,匆匆离去。
他是知道观中香火钱有多少的,这都带去丰州,那可是能至少救下十数万人的。
道童离去,庭院复静,长须道人一舞拂尘,缓缓摇头,自喃道:“天下之乱,在治,在世,也在天地
换一帝皇,不过是再一轮回,太平十数年数十年,却又重蹈覆辙。
苍生何辜,如之奈何?”
正想着,他忽的看到一名道姑忽的出现在了庭院。
这道姑,正是观中的,名羽衣。
此时,这羽衣双眸却深邃无比。
长须道人也无错愕,更未发问,直接起身行礼,道了声:“不知哪位前辈驾临?”
附体羽衣的自是镜师妃。
镜师妃道:“赵华,我乃你兄长道侣。”
长须道人一愣,古井无波的神色微起波澜,兄长的任何信息总会让他心动。
两人一阵言语,镜师妃道明来意,曾经的赵华如今的东华真人陷入了沉默。
东华真人闭目思索许久,道:“若是从前,我许会借人头,以达目的,毕其功于一役,凶猛激进。”
“何谓借人头?”镜师妃奇道。
东华真人道:“如安嫂子所言,需待七大势力中的老人自乱。
但如前辈这般存在,纵然还有数十年,上百年寿元,亦是年老。我等不及,就会刻意重创几位老人,以其人头逼宫,逼迫所有老人催促融合。
不过现在,我却觉此法后患无穷
至于石枫与虎谋皮,玩火者易自焚。”
镜师妃问:“所以呢?”
东华真人道:“安嫂子的计策是趁火打劫,而我的计策是请君入瓮。”
镜师妃奇道:“何谓请君入瓮?”
东华真人道:“大哥有察人之明,镜前辈可邀人入庭院一叙,让大哥从窗秘观之。善恶忠奸,大哥自能察觉。
之后,镜前辈可与忠者密谋,演一场趁火打劫的戏码给石枫看。
石枫寻到了契机,必然行动,但不同的是他掀起的乱局乃是镜前辈演给他看的乱局。
而他做的越多,留下的痕迹就越多,待时机合适,将他引出,以七大势力高层之力,足以将其斩杀甚至活捉。
经此一事,既可铲除石枫和势力内不安定因素,也可让七大势力知晓外敌虎视眈眈,融而为一才是出路。
此事可成。”
镜师妃愕然许久,她开始懂得宋成那句“强者非强于谋”的意思了
别说赵华了,就算是安晨鱼的主意,她都没想到。
她只有一些若有若无的点子,根本无法考虑周全。
这位高高在上的真灵境强者第一次开始正视凡人。
凡人,弱小如蝼蚁,但似乎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镜师妃在拜访了安晨鱼和赵华后,对于自己该做的事顿时清晰无比。
她开始邀人来玄清宫商议“丧灵”之事,也会主动分享《水灵照天经》中的部分内容。
前者乃是所有人关心的事,后者则是.让人白占便宜。
如此,其庭院中便是隔三差五地热闹起来。
在宋成的建议下,镜师妃刻意宣传说“揭秘石枫的事,大部分功劳在于宋成”。
如此,宋成隔窗暗观的效果非常明显。
对他好感度一般的,高的,就是正常弟子。
而对他好感度极低的,十有八九就是奸细,要么是和石枫勾结,要么是心怀鬼胎。
镜师妃也开始拉拢“小圈子”,开始了“请君入瓮”的密谋。
转眼,又过二十年。
玄清宫这边并无老人离去,倒是离火宫那边有一位老者大限已至。
镜师妃前去帮助,以添助力,以加指导。
她与离火宫的两位真灵境联手开启了“太阳幻空”连接点。
但那老者的结局却和莫老没什么两样。
阳气浓郁之时,其纵然已成丧灵,却犹有意识,但不过数日就彻底化作了没有意识的丧灵。
但因为有了准备,所以这位丧灵并没有能够沉入太阴幻海,而被三位真灵境强者及时拦住了,并将其斩杀,魂飞魄散。
众人没有半点开心,心情越发沉重。
镜师妃默然道了句:“若是七家融合,再不藏私,许是.能寻到新的道路。”
说者似只是轻飘飘道了一句,但于那些老人,却无异于在油锅里投落了一点火星。
“哈哈哈,没想到时隔四千余年,她与我竟还有如此默契。
我开始有些欣赏她了.”
“那或许可以让她也成为我们,如此石枫兄当可和她结成道侣。”
“我听闻那宋成一直在她屋中,已经一待数十年,会否.”
“小辈重伤罢了。”最初说话的男子淡淡道,“师妃自视甚高,冰清玉洁,更何况双修之法与人间男女并不相同。
若那小辈走出,或还有可能,但一直待在师妃屋中,怕是已经死了。师妃为了掩人耳目,又或为吊我等上钩,所以故意说其还是重伤。”
说罢,男子又笑道:“既然师妃给了我们这个契机,那若不好好珍惜,真是对不起她了。”
“姑姑,宋成他.是不是.已经”
连婵昔的话语断断续续,带着几分莫名的哽咽。
刚开始,她还以为宋成就是重伤。
可现在,已经过去了足足四十五年。
四十五年时间从未离开此间小屋,怕是早就身死道消了吧?
姑姑是怕她伤心,所以才一直隐瞒着吧。
镜师妃看着眼前小辈,十分无奈,她轻叹一声,上前抱紧连婵昔。
对后者而言,这一抱似是证明了什么。
连婵昔双眸中,两行漆黑的泪水流淌了下来。
人间若入夜,重现世界总会暗沉几分。
暗沉的天地里,镜师妃完成了一天的忙碌,回到了屋中,默默褪去水墨的衣裙,躺在了塌上少年身侧,共同一枕,然后絮絮叨叨着近些日子发生的事。
许久,说话声渐渐静了,镜师妃的小足慢慢地勾上了宋成脚踝。
慢慢的.
声音变得古怪起来。
如泣如诉
一夜,过去。
宋成扫了眼面板上的“124426”空余点,又闭目入太阴幻海,继续熟练自己的力量。
他很有耐心,纵是四十五年自囚一室,心境亦毫无波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