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德以报天 第三七六章 陶雪琪 (第2/2页)
在青天的映衬下,无数花朵争相绽放,却都只为衬托她那一抹绝世容颜。
在这天地之间,花海之中,她便是最亮丽、最清艳的那一抹色彩。
她美得如此清新,如此脱俗,仿佛世间的所有美好都汇聚在了她一人身上。
她的美丽,并未被岁月所侵蚀,反而如同陈年老酒,越品越醇,越品越醉人。
她,便是陶雪琪,芳华绝代,美丽无双。
她的美丽,让人窒息,也让人沉醉。
在她面前,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能默默地欣赏,默默地赞叹。
那年,他十岁,她六岁,在兵部尚书陶仁的亲自主持下,定下婚约。
他在十四岁前的那四年,还能跑到陶府玩耍,与她一起读书。
一切,都停止在兵部尚书陶仁仙逝的那个夜晚。
他清晰记得自己被陶府的家奴用棍棒打出府的那次令人刻骨铭心的情景。
从那天起,娘的精神状态就不好了。
当他亲自写下休书,送往陶府,断了这婚约,两家实是再无瓜葛,阳间的道儿,阴间的桥,各走各的。
“稷哥哥,听我爹说,您已经上书宗正府,请圣上准许娶妻生子?”
“是,郡主。”萧稷向后退开三步,“草民萧稷,告退。”
萧稷被腰斩那一幕,深深地惊呆了,官场这碗饭,可真不是谁都能吃得好。
萧家祖上辉煌显赫,子嗣逐渐走向末落,俨然是官场上一道不可多得的亮丽风景。
萧稷突然悟了,爷爷时常说的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是不是你天天叫人来买我的菜?”
萧稷已走开十余步,蓦然回首,问道。
“大胆草民。”一位女婢挡在陶雪琪身前,怒视道,陶雪琪喝斥道,“小玉,退下。”
陶雪琪与萧稷四目相对,平静如水,陶雪琪轻轻点头。
“草民萧稷,感恩郡主照拂生意,请常来。”萧稷躬身拜别。
他的菜很快买完,挑着担往家里跑。
他预感自己又要倒霉,果然,回家的一处暗巷口,突然冲出一群黑衣蒙面人,手执铁棍往他身上招呼。
“往死里打。”
那是一个快要被气疯了的男子声音在怒吼。
只是,在一群黑衣蒙面人举起手中铁棍的刹那,一个骷髅剑影飞出萧稷的心口,飞速穿越过一个个黑衣人的心,再飞回到萧稷的心口。然后,当黑衣人们的铁棍落下,明明打到实处,却似打到棉花上一般。
萧稷看似遍体鳞伤,实在只是微不足道的皮外伤。
萧稷察觉异状,立马装成晕死过去,黑衣人仍不罢手,真的往死里打。
“留他一口气,让他慢慢地死去。
这个杂种,圣上刚给他御赐,真的直接死了,难免要有一番风波。”
萧稷这才听清楚,那是陶府老总管儿子的声音。
他记得陶府老总管的儿子,十一年前就被送往边疆戍边。
说起来,二人还曾经一起玩耍过两年。
萧稷躺地上两个多时辰,才慢慢起身,带着一身“伤”回家。
坐在书房里,越想越气。
这次,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萧稷写好状纸,带上皇帝御赐的那柄尚方金剑,前往应天府尹告状,状告兵部尚书的女儿陶雪琪指示家奴,殴打王朝勋贵的遗孤,请朝廷严惩凶手。
兔子急了,还咬人。
应天府一看是草民萧稷,状告本朝郡主,人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可当萧稷取出御赐尚方金剑时,应天府尹立刻升堂,接下状纸,还请萧稷坐着说话。
萧稷将当天的情形,一一说明,将身上的伤痕一一展示。
那应天府尹也是修真强者,一眼看出萧稷已有护体之法,再沿着气息一查察,已然明了。
当即差人前往兵部尚书府,传唤陶雪琪与应梨亭,前来应天府待审。
陶紫阳正在会客,忽听应天府要传唤陶雪琪与应梨亭,大为震惊,以重金买通衙役,打听清楚萧稷带着御赐尚方金剑,状告陶府。派人找来二弟,嘱咐一番。
“二弟,我与包镇历来不和。此事一定要处理妥当,绝不可有恃无恐,直接顶撞。此事,一定要低调处理,快速处理。”
“大哥的意思是?”
“你看着办。”陶紫阳沉默片刻,“前些时日,三大爷说,那座麒麟老宅已然焕发新的生机了。”
陶平阳绑了应梨亭及一众家奴,亲自送往应天府。
应天府尹包镇见陶家如此识趣,便也不再加码,宣道:
“恶奴应梨亭,私揣主子心意,无端伤人,杖责五十。
堂堂朝廷兵部尚书府,驭下无方,纵奴为祸,令人齿冷,特此判赔萧稷天龙币一万,以示警示。
若再有携私报复之行,定当严惩。
皇明祖训:皇子犯罪,与庶民同。”
萧稷哀伤地看着应梨亭,开口道:“梨亭哥哥,好久不见,您近些年,过得好嘛?”
应梨亭垂首,被衙役拖下去杖责。
行刑结束,应天府尹退堂,双方下堂,各回各家。
第二天,应天府尹包镇晋升为龙图阁大学士,擢升为正三品,仍然坐守应天府。
兵部尚书一党的一员大将被贬官外放。
萧稷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他愈发低调,卖菜时天未亮出门,天亮前回来,取药选择天黑后,快去快回,平素里再也不出门。
只是,请旨娶妻的折子,始终没有回音,他着实有点坐不住。
万一哪天遭遇不测,萧家就绝后了。
他选择继续上折请旨。
哪料到第二天辰时,皇宫御赐便到了萧宅。
萧稷战战兢兢接下御赐,送走宫中来人,便径直来到祖宗祠堂,放在供桌上。早先的那部分御赐,还好好地放着。
萧稷六神无主,脑海回想起爷爷讲过的一个故事。
三百年前,有一位外放的官员,每五天上奏折一封,只问“皇帝,您好吗”,皇帝不厌其烦,不予理会,直到有一天,再无哪位官员的奏折,皇帝一问,那人病得不能写字了。一时感念,将其调回京城,做了吏部侍郎,一做就是一百八十年,寿终正寝,子孙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