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第二四六章 天书 (第1/2页)
镇龙殿方丈住持鸿叶禅师佛驾亲临,“本”字辈的四大神僧当中来了本空与本明。巡天宗与凌霄宗两派的掌门人与执事长老皆至。还有许多数百年来几乎不怎么公开走动的修真界隐世之人,纷纷前来玉虚峰上做客。
玉虚峰上,人山人海,修真界的大人物云集。
元始门恍若回到了七十年前的那般辉煌,领袖群伦。
他们已经知道了诸钩山之行的大概经过,可当风铭携神兽勾陈,督率正道人士来到玉虚峰时,源自心底的那份震撼,依旧让所有人心潮澎湃。
萧镇元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之情,听了杜天雄与俞震言的仔细禀明后,对镇龙殿本空神僧言道:“本空前辈,鸿晦师兄、齐师弟他们可是被传闻中的‘幽厉玄音’所伤,陷入魇境?”
萧镇元早早收到紫川的消息,查阅宗门典籍,大致确定了齐春秋等人昏迷是什么所致。在场之人,本空的道行最是高深,辈分亦最高,故而他虚心请教。
本空与本明同时微一点头,对这位年轻掌门人给予肯定。
本空道:“萧掌门,正是如此。没想到,消失七千年之久的‘幽厉玄音’,重现人间了。好在这‘幽厉玄音’修炼得尚不十分高明,本门的佛法‘天龙吟’便可唤醒陷入梦魇中的人们。”
萧镇元忙一欠身,道:“晚辈请本空前辈施展佛法,救众人脱离苦难。另外,晚辈诚请本明前辈,解除魔教妖术凝练而成的‘血骷髅笼’,救下本派弟子张小鼎。”
他早已知晓张小鼎母子的事,亦知风铭出言不逊,不留情面,视张小鼎母子为魔教异端,寻机诛杀。然而,此刻当着所有正道中人的面,他果断给出自己的态度,张小鼎先是元始门的弟子,再能议论其它诸事。这一作法,比风铭的态度与做法高明得多。玉虚峰上的那些个老妖精们看得真切,只得装作没听见。
本空神僧施法天龙吟,声音先是如低沉的细语,逐渐变得粗壮洪迈,最后到达高亢处,天空中仿佛被开启一个通天之渠,声音不再扩散,沿着通天之渠直入云霄深处,而仿佛在那通天之渠的终点,形成恍若九霄龙吟的回音,重回大地,传入众人耳中。未受“幽厉玄音”伤害的人,只觉得经脉颤抖,气息凝滞,血液仿佛被凝固。不多时,身受“幽厉玄音”的一众人,一个个苏醒过来。
“爹爹~”
“师父~”
许多人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纷纷上前,扶起自家的人。
本明神僧佛指一挥,一道金光落在血骷髅笼上,沿着血色骷髅缓缓流转,所过之处的血骷髅一一化作飞灰。张小鼎喊了声“娘”,扑在陆婉清怀里。陆婉清抚摸着爱子的头,轻语一声,对掌门人萧镇元说了句“掌门,我先去去,马上就来”,不待掌门人同意,她带着爱子去了流云峰。
齐春秋等人看到风铭身边的神兽勾陈,陷入沉默。
曾药师心直口快,笑道:“诸位,我们听到的那声音难道是传说中的‘幽厉玄音’?那玩意不像个人,像是一条肥鱼呀。”
林斩奇道:“偷袭我们的的确是一条肥鱼,它怎么会消失近七千年的‘幽厉玄音’?”
鸿晦禅师道:“偷袭魔教一方的是一只银色的蟹子,它发出的声音似乎是‘牵魂元音’。此妖术乃是天妖血鹰的独门秘术,唯有血鹰一族的天妖血脉,方可修成。”
大家听着他们的说法,愈发觉得神奇,难以理喻。
萧镇元忖度着说道:“诸位道友远道而来,请先在玉虚别院歇息,让鄙派略尽地主之谊。”
萧镇元吩咐大弟子、二弟子、三弟子、四弟子分头照顾前来的正道中人,五弟子、六弟子、八弟子从旁协助,对七弟子风铭置之不理,只让他先带着神兽勾陈回小枯峰,待各派首领议定后,再做处置。
田心语见此情形,哼声道:“掌门师兄的做法,可真是令人费解了。诸钩山之行,全是风铭的功劳,绝非言过其实。”
风铭一顿,没想到田心语替自己打抱不平,心中捉摸着是什么道理。他与这位田师叔,不但没有交情,甚至还有交恶。
萧镇元冷哼一声,道:“田师妹,风铭目无尊长,行事狂妄,此风不可长。观其诸钩山之行,功过相抵,不作惩罚,已是我这个掌门师父藏了很大的私心。”
“什么私心?”田心语不依不饶地争辩道,“如掌门师兄之言,要是所有人听了此行的诸位长老的指挥,怕是一个也不能活着回来。我也有一份私心,风铭救了我们母女,这份情我们会记得。”
齐春秋见爱妻还要争辩,笑着拦道:“师妹,掌门师兄自有分寸。”
风铭没有说话,默默的前头走着,神兽勾陈跟在身后,看似走着,其实是悬空漂移着。前山热闹,小枯峰一片寂静。勾陈走到那片奇异的花草区域,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而在此时,风铭身上的灵兽笼中走出来六个小家伙,两只小鸟、两头“小猪”、两条小蛇,撒欢式地冲入那片区域,没了踪影。风铭摸了摸勾陈的脖子,勾陈便也走进那片区域。
他自己随意平躺在地上,山风吹拂,清凉舒爽。能在这人间仙境之地悠悠而居,不知是多少凡人的梦想。可风铭已然感觉到“牢笼”的存在,这里绝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地方,而是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的地方,那些看不见的教条筑成的牢笼,世世代代束缚着元始门的每一位传人。
蓦地里,风铭御空而起,右手凌空一拂,手心渐起一个狂风漩涡。那竟然是道行极高深的修士御来的风,只不过被风铭轻松接下。
一个慢悠悠的声音不远不近地传来,说道:“你竟能接住我的‘惊神’,的确了不起。当然,‘惊神’这门奇术我刚悟出不久,尚未完善,不能杀敌,情有可原。”
说话间,一个身材中等的灰衫客飘然现身,他就像是从虚空中走出来,全无痕迹。
风铭沉默不语,对于眼前的这个灰衫客,究竟是该熟悉、还是该陌生,他拿不准。只不过,现在或者将来,成为对手的可能性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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