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戏里戏外不自知 (第2/2页)
　　
　　“可不是嘛，所以我才千方百计让云瞳回到我们身边。”我老妈笑得合不拢嘴了。
　　
　　老江默默坐在我的身边，特别沉住气，倒是一向因为年少而轻狂的沈聪，此刻微微改变脸色，眼中泛起薄雾，他沉吟一下后略带伤感道：“小骐子还说我不够意思，可事实上是你家里喜新厌旧。”
　　
　　我见惯沈聪玩世不恭的模样，他今日这个状态，我反而说不出调侃他的话了。
　　
　　“哪有这种事。”我那亲爱的老妈见多识广，她拍着沈聪的肩膀安慰道：“宋阿姨对你的态度始终从未发生改变，我会永远把你当作自己儿子看待。”
　　
　　沈聪冲我妈妈笑笑，没再多说什么，我也隐隐感到奇怪，平时的他特别轻浮，且喜欢戏弄我，今天的他却是判若两人，好像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情的事。
　　
　　沈妈妈在一旁观察我们各位的反应，不管何时她都始终面露从容自信的微笑，比她那宝贝儿子更显出大气。也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要唱上一曲，显然想过过戏瘾。
　　
　　也许是这里环境勾起她对往事回忆，让她想起年轻时候的往事。
　　
　　我那善解人意的老妈马上找出一把二胡，话说我都不知道我家还有这宝贝。沈聪从我老妈手里接过二胡，委婉拉了起来。
　　
　　要说沈聪会使用乐器，这点我毫不怀疑。想当年他可以把水碗这种新奇乐器演奏得出神入化，我也是亲身经历过的。
　　
　　当时我和沈聪都还幼小，一次我和他去他家地下室的库房参观，为了给我解闷，他从角落里翻出早时候的水碗。现在回忆起来，弄不好那些都是旧时候的古董，不过当时我太小，还不知道什么为古董。
　　
　　就是那时，小沈聪把这些精美的瓷碗依次摆开，并在每个碗中导入数量不等的清水，然后他找来象牙筷，轻轻敲击碗边，发出极美妙的声音，然后伴随这个音乐声，小沈聪为我唱起莲花落。
　　
　　当时我只顾听小沈聪那清脆悦耳的歌声，都不晓得其中歌词含义，不过沈聪的歌喉真是不错，犹如雨打芭蕉，现在想想都回味不已。
　　
　　可惜后来他辣椒吃多了，那本应富有磁性和脆性的干净嗓音，略带爵士乐般的舒缓和沙哑，再唱不了大小珍珠落玉盘的清脆。
　　
　　京剧中的西皮流水听起来是那么熟悉，勾起人们对尘封往事的回忆，尤其我家小戏院又是如此古香古色，顿时让我们回归过去的那个年代。
　　
　　沈妈妈马上进入角色，婉转悠扬的唱上一曲贵妃醉酒，这是过去梅派大师的经典作品。这曲子我儿时就听过，那时还是沈聪唱给我听的，以至于时至今日，我还是记得那首曲子的旋律以及歌词。
　　
　　虽然多年没登台唱戏，沈妈妈的功力不减当年，那委婉的唱腔是那么令人心动。我不解为何沈妈妈这是演唱这个曲子。
　　
　　我是知道这曲子背后的故事。古代杨贵妃看似风光无限，其实她内心也是寂寞的，唐玄宗在感情上并不专一，杨贵妃为此饱受寒窗之苦。
　　
　　这天是月圆夜，可是月圆人不圆，杨贵妃心头苦闷，就到花园中饮酒赏月，喝醉了，独自起舞，将自己比作广寒宫里面的嫦娥。夜深人静，杨贵妃在太监扶持下，慢慢走回宫。
　　
　　我不解沈妈妈的用意，但我却回想起我和沈聪儿时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