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祖传手艺 (第1/2页)
可能最近在网上看鬼片多了,一霎那还以为看见一个丑陋的吸血鬼。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智商下线几秒钟。
那只是一位熬夜的半大老头。若我没猜错,他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高尙。
一股烟味从屋里漫出,弄得屋主好似从仙境中走出。沈聪不喜欢这么冲的烟味,眉头微皱。高尙赶紧道歉:“东家,真没想到您会亲自到来,我还以为这次您会派个小伙计过来?”
说话中,沈聪拿着葫芦瓶进屋,我也随后跟上。高尙眨巴眨巴眼睛,冲我展露友善的笑容。
一进屋我就后悔,这个人不但长得沧桑,还邋遢。屋子里就一种腌臜的味道,混合烟味和酒味。比千年不透空气的地宫还要让人头痛。
沈聪把葫芦瓶放在一张斑驳的桌上,随即开窗透气,他开南边的窗,我则打开北边的窗。一股新鲜空气涌入室内,让我感受到大自然的美好。
为什么高尙就不明白其中道理?
我打开窗户的同时,眼角余光瞄向屋主——他在小心收拾屋子,把酒瓶扔到床下,然后我回头。沈聪来到桌子旁,用下颌一指桌上的葫芦瓶,下达任务:“这就是你的工作量。”
我以为像修手表一样容易,但听高尙的话,想要用常规方法修瓷器,会快些,但被处理的地方,会留下明显的痕迹,有时候看起来像个蜈蚣疤。
修复后,别说内行会一眼看到,就是外行也一眼认出。
这样便不会得到褚先生的满意。
另一只修复方案便复杂许多,但据说可以让被修造的器物看上去“修复如初”。首先要清洗瓷器,药水特制的,能洗掉器物上的各种油渍。毕竟这些器物年代久远,即便收藏者再小心,也无法做到万无一失。
然后是做小样,根据瓷器的造型,用胶泥弥补出缺失的部分。
在这里还要判断出瓷器的年代和用料。
最好用无限接近于原器物的手段来拉坯,重制缺失的那部分。其间很繁琐。毕竟不同产地的胎土,在不同温度的炉温下,烧出的器物,颜色和质地天壤之别。
需要高尙这样的手艺人对其进行鉴定,看是何种性质的窑烧制出来的,
因此每个器物,被先人制作完成后,皆是独一无二。后人想要几乎“修复如初”,必须不厌其烦,多次尝试,从众多“失败品”中找到合格的修复体。
接下来烧制,再用同种工艺相同的温度烧制,之后是最重要的打磨工序。若不是心细如发丝的人,做不到这一步。而且打磨很脏,粉尘飞溅,对眼睛和呼吸道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而且精度要求很高,如果多磨了0.1毫米也要重补,我开始明白为何高尙看起来像只红眼小兔子。
高尙跟我们说:“一个好的瓷器,七分靠打磨,三分靠上釉和画画。打磨后需要调色,上釉,然后是画画,将缺失的画面补全,最后是上外釉。”
这些些话从他口中说出,平凡无奇。但我已经听出他作为合格手艺人,付出多少心血和汗水,熬过多少静寂无眠之夜,为了一个釉料的配方,做出那些大胆尝试?
而我不会感受到。我只知道,既然如此,这东西摆在这里,今天是拿不走了。
不知不觉间,已到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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