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最后一刻 (第2/2页)
父亲和赫曼一样高,他还是穿着牺牲时的那身灰色盔甲,头发脏兮兮的凌乱的翘着,他斜挎着长剑像极了路德维希老队长。
其他几位骑士也是和父亲差不多装扮,赫曼猜他们都是于父亲一起牺牲的好朋友,他们朝他走过来——看起来比活人来得虚幻却比鬼魂来的真实。每个人脸上带着同样充满爱意和自豪的笑容。
自己的母亲是所有人中看起来最高兴的。她走近赫曼把长发甩到身后。她蓝色的眼眸简直就和赫曼一模一样。她如此渴望的看着自己的骨肉——儿子的脸就像从来都看不够似的。
“你真勇敢”母亲温柔的说着,她眼睛中已经渗出泪花。
赫曼却说不出话,他一直看着她,他真想自己站在这儿就这样看着她直到永远。不永远也不够长。
他嘴唇蠕动着,半天才憋出一句来不及阻止的略显幼稚的问话“疼吗?”他乞求般的望着父亲,即使是自己的幻觉赫曼也希望能得到一点安慰。“死吗?不,一点也不疼,很快就过去了。”一位半身人骑士接话道,“快到比睡着还简单。”。
赫曼这才认出他就是为了拯救小镇而牺牲的斯库卢奇,他惊讶之余又有些愧疚。
“我不想你死,”赫曼说这些话未经考虑就说了出来,“不想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死去,对不起……”他充满歉意对身边的人说道,不过对斯库卢奇的歉意更多——他几乎是在恳求斯库卢奇了说道。
“你的养女孤苦一人,……我很抱歉,斯库卢奇。”
“我也很遗憾,”斯库卢奇收起笑容正色道“因为我永远都再看不见她了……但是她会知道我为何死去,而且我希望她理解——为了让能让她生活在一个更美好的世界里。”。
死亡的寒意如此之近让赫曼感到他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知道自己也快和他们一起离开了,事实上是他们在召唤他走了。
“你们会和我在一起的,对吗?”赫曼问道。
“直到最后”父亲直视着他的眼眸,“他们看不见你们?”赫曼继续问道。“我们是你的一部分”斯库卢奇说“谁都看不见我们。”
赫曼看着他的母亲,“离我近点”他轻声说。
赫曼闭上双眼再次睁开眼时,战场的血腥味和厮杀声再次冲击着他的感官,但是他感觉的到亲人们并没有离开自己。
他放开了拿着符文剑,拼命用满是伤口的双手拄着动力剑站起身来,胳膊上的刀伤所造成的痛苦折磨着他,而鲜血沿着额头上的伤口渗到了脖子里。那种黏糊糊的感觉让他感到无比难受。
他看到围在尸堆下寻找机会的哈尔冈西刽子手那冷酷的眼神,他想到是时候结束了,赫曼鼓起最后的一点点力气举起了动力剑,他怒吼着冲向了自己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