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的设备 (第2/2页)
　　
　　夏育忙告饶道：“别，翟老师，我今天已经学得够多的了。你这卷子还是改天再做吧！”说完忙拔腿溜走，身后留下了一片片欢快的笑声。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夏育先回家了一趟，然后才偷偷穿越到太塔位面。此时的官井子矿点已经大变样了，金工们一个个正忙得热火朝天。几个碃眼上都架好了带着滑轮组的绞索架，满满一筐金沙只需要一个人就能轻松拽了上来。拽上来之后也不用辛辛苦苦地端到河边淘洗，而是直接倒在溜槽上。
　　
　　在引来的溪水不断冲刷下，矿沙渐渐被冲散并分层，上层的轻矿物很快就会被排出到槽外，下层的重矿物则滞留在槽内或以低速自下部排出。分别接取后，即得到精矿和尾矿。粗选出来的精矿又被送入到人力摇车进行精选，精选之后就是含金量很高的金沙了。运气好的话，还会有整块的天然金被洗选出来。
　　
　　夏育见老金工张顺福正在旁边照看着溜槽，就问道：“张大伯，这个溜槽好用不？”
　　
　　“哎呀妈呀，这玩艺儿太得劲了！”张顺福欢喜地合不拢嘴，伸出大拇指说：“要像以前那样端着柳条簸箕洗选，二十个棒小伙也比不过！”
　　
　　据说一个固定溜槽一天能处理五百吨矿沙。当然，夏育买的这两个溜槽比较小，处理能力没那么强。但是和人工洗选一比，又是天壤之别了。
　　
　　夏育笑道：“张大伯，你们也老厉害了，这些设备刚接手就用得这么溜！”
　　
　　孙老把头笑道：“嘿嘿，这算啥。俺们积年挖金的，这点东西一看就明白了。”
　　
　　原本夏育还有担心，怕他们不会用这些设备，现在看来完全是瞎操心了。不过他发现自己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的淘金盘似乎没什么用。
　　
　　现在金工们全靠溜槽和摇车洗选，孙老把头说这样比用淘金盘快了好多。而且淘金盘费力不说，还得站在冰冷的河水里，大伙儿没人爱用。这让夏育有些哭笑不得，早就知道不买这玩艺儿了。
　　
　　这时，正在晃动摇车的二狗子突然怪叫一声，从里面摸出手指头大一块天然金来。正在倒矿沙的金工都欢喜疯了，连筐子都不要了，围着摇车又蹦又跳的，有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孙老把头笑道：“看把这帮猴崽子给乐得！”又解释说：“以前挖金要是捡到这么大一块儿，还得请个戏班子好好乐呵乐呵。”
　　
　　夏育笑道：“那这回请吗？”
　　
　　孙老把头摇头道：“这深山老林的，到哪儿请去？再说了，这不是怕把官兵和土匪招来么！”
　　
　　夏育听了连连点头，心想还是安全问题最重要，突然想起来了半晌，还没看见便宜老爹呢，忙问道：“孙爷爷，俺爹呢？在碃下挖沙吗？”
　　
　　孙老把头摇头说：“不是，上次不是说用你带来的那些小玩艺儿去跟猎户们换枪吗？这不，你爹昨天就带着东西，跟发子两个去找你葛瓦大伯去了。”又小声说道：“芋头，你猜咱们这几天挖了多少金？”
　　
　　夏育见孙老把头笑眯眯的，心知肯定挖到不少，但这才挖了几天，应该也多不到哪里去，就猜道：“有五两吧？”
　　
　　“嘿嘿，那可不止！你再猜猜，多猜点儿。”孙老把头笑着摇了摇头。
　　
　　见孙老把头跟个老顽童似的，夏育只好配合一下，说：“有十两，二十两？还不止？”夏育也有些吃惊了，说：“总不会有一百两吧？”
　　
　　孙老把头伸出两个指头，夏育惊呼道：“两百两？”没想到老把头又伸出两根手头，一脸兴奋地说：“不算刚才筛的，足足二十三斤！”
　　
　　夏育听了差点儿摔一大跟头，二十三斤！孙老把头说的斤可是清代的斤，一斤大约是600克，二十三斤就是13800克。如果按50元每克卖掉，就是69万！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只花了不到三天的时间。
　　
　　孙老把头拈着胡须笑道：“说实话，俺做梦都没想到能挖这么多啊！芋头，你弄得这套东西实在太好用了。要不是开始揣摩这套玩艺儿耽搁了点时间，咱们人手又不足，不然采得更多！”
　　
　　其实不光是设备好用，最主要还是这条“官井子矿脉”给力。到主位面那个年代，像这种埋藏浅、含量高的矿脉已经找不到了。只能打几百上米甚至几千米深的矿井，去采每吨只含几克黄金的“矿石”。难度之大，成本之高就可想而知了。跟那些矿一比，官井子矿脉的开采简直跟在地上捡钱一样。事实上，捡钱都没这么快的。
　　
　　当然，设备好也是一大关键。每座溜槽假设平均每天能处理一百吨矿沙，两座加起来就是两百吨。按每吨含金25克来算，全力运转之下，平均每天就能采到10斤沙金。而实际运行中往往不止这个数。要是运气好，再捡到几块狗头金，那更是赚翻了。
　　
　　想到一天能采这么多沙金，夏育心里美滋滋的，跟吃了蜜似的。不过这些金子都是矿上的，想要落到自家腰包还得费上一些周折，于是赶紧问道：“孙爷爷，那这些黄金您打算怎么处理呢？”
　　
　　孙老把头闻言有些警觉，沉声道：“芋头，你问这个话，是你自个儿问呢，还是替山神爷问的呢？”说完感觉自己有些严厉了，又解释说：“你放心，俺们不是不懂规矩。能采这么多金了，多亏了山神爷显灵，俺们自当有一份孝敬！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要几成？”
　　
　　夏育听了差点笑出来，忙解释道：“孙爷爷您误会了，山神爷不会要咱们金子的。俺是觉得这些金子拿去山神爷那里卖掉更划算。”
　　
　　孙老把头一直疑心这个“山神爷”是想借他们的手挖金。现在听说人家不要金子，不禁有些惶恐地问道：“那他老人家是个什么章程呢？”
　　
　　“这，山神爷好像没什么章程。”见孙老把头一脸困惑的样子，夏育只好继续编下去了，解释说：“这神仙看咱们凡人啊，就咱们凡人看蚂蚁一样。对咱们来说，能挖到金子就是天大的事儿。可在山神爷看来，就跟蚂蚁捡到一只大昆虫一样，不会怎么放在心上。”
　　
　　听夏育这么一比喻，孙老把头立马就明白了，恍然大悟道：“是这样啊！那，如果咱们不用金子跟山神爷换东西也行？”
　　
　　夏育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换了呢？前些天俺捎来的东西，大伙儿不是挺喜欢的吗？是不是价钱上不满意，还是……”
　　
　　“不，不！”孙老把头忙解释道：“俺们对你弄来的东西都挺满意的。可那些东西够用就行了，犯不着把金子全换了啊！芋头，你想想，咱们千里迢迢地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挖金为了啥？还不是想多攒些金子回老家享清福。要是把金子全花光了，那不是白干一场吗？当然了，要是山神爷他老人家还想换，俺们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是这样啊！”夏育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这才发觉自己之前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以为金工挖到金子就得跟他换。实际上人家根本要不了太多物资，不可能把黄金都交给他去倒腾。之前老把头肯把矿上的金子都交给他，无非是因为金工们衣食两缺，被逼到绝路上了，不换不行。
　　
　　现在大伙儿又重新安顿下来了，自然是要多攒些金子，到时候好捎回家去。而且就算全部交给夏育去卖，固然能卖出一个好价钱，可卖出去之后呢？卖到的钱也不能直接给金工，给了他们人民币，也花不了不是。
　　
　　要是换成物资的话，他们也要不了那么多。再说了，从吉林到山东，大老远的怎么捎回去？算了算去，还是金子最方便。每人攒上几十两，轻轻松松就可以带回家。
　　
　　只是这样一来，夏育的发财美梦就要幻灭了。光靠给金工们供应粮食可赚不了几个钱。要是借山神爷的名义，多半能从矿上白拿个几成走。可夏育也是有原则的人，不愿意干这种没品的事儿。
　　
　　有什么办法让金工们把心甘情愿地把金子掏出来呢？咦，有了，夏育脑子里精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